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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童年憶富台
秦慧珠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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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快呵!一幌四十年了。而今年三月也恰好是我五十歲生日。 小時後讀到的課本裡,五十歲叫做「半百老翁」,也是「知命之年」,而今自己竟也是半百老婦了嗎?又「知」了多少「命」呢?
「富台」這兩個字,對我有著極大的意義,因為我是在「富台新村」出生長大的,而富台新村是國軍流亡越南富國島的軍人軍眷回台後,政府為照顧他們而興建的窄小窳陋的眷村。除了中壢外,台北、台南都有富台新村。 所以「富台」這個名字,具有極深的紀念意涵,她不只是要「富強台灣」,更要紀念那一段幾萬名軍人軍眷和孩童住在越南集中營裡,絕食宣示,誓死不投共,堅決要來台灣的忠貞之心和艱苦歲月。 民國四十四年,我在中壢大富台新村五十八號出生,上有二位兄長,他們都出生在越南。大哥長我五歲,二哥大我兩歲。小學一年級的時候,我唸的是普仁國小,因為那時候還沒有富台國小。每天我們都得穿過樹林、稻田、西瓜田和水塘,走路上下學,偶爾還會被路旁凶悍的大白鵝追著跑。小學三年級時,二哥學會了騎腳踏車,於是每天早上他都會騎車載我去上學。五年級下課時間較晚,放學時我只有自己走路回家。 村子裡的叔叔伯伯們知道我們這些幼小的孩子上下學走遠路的辛苦,於是成立了一個非正式的組織,四處催生設立一個富台國校,記得當時家父也是成員之一。經過了許久的努力吧!終於成功了。小學四年級,我轉入了甫成立的普仁國小分校—富台國小,成了全校最高年級,因為我們那所迷你分校,只有一到四年級,而四年級也只有一班學生,絕大部分的同學,都是我們村子裡的鄰居。 小小的分校雖然很迷你,面積小、學生少,但卻十分有人情味,因為這是村子裡的大人們力爭之後才有的可愛校園,就在村子旁,上下學十分方便,同學都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玩伴,老師雖然全是新調來的,但對我們都十分愛護。記得我們的導師彷彿是一位山東籍的男老師,操一口鄉音頗重的國語,他喊口令的聲音﹕「各位小朋友,稍息—」我到今天都依稀記得
。 小學的時候,我總是當班長或副班長(那時叫「級長」),連續六年沒有中斷,是老師心目中的「好學生」,也是好幫手,總是負責把老師出的功課寫在黑板上讓同學抄,或者午休時負責記不肯乖乖睡午覺的同學名字。 由於我們是「最高年級」,所以四年級的小小年紀就必須承擔許多使命,比如全中壢市辦演講、作文比賽,都是由我們當代表,去跟別校六年級的同學比。我記得當時演講比賽常是由郭愛華跟我兩個人競爭「代表權」,作文、書法比賽則是我的強項,依稀記得四年級時我代表學校去參加作文比賽,拿了全市第三名。當時是用毛筆現場寫作,前五十個字還要注音。用毛筆字寫注音符號,不知現在的小朋友是否還有這樣的功力。 在富台讀了三年,老師、同學相處彷彿一家人。畢業那天,參加完典禮後,全班小朋友男生女生哭成一團。我記得自己趴在桌子上哭了許久許久,宛如要去經歷生離死別一般。當上民意代表後,我常有機會參加各級學校的畢業典禮,卻再也沒有看到小時後那種全班大哭傷離別的情景。 小學畢業後一眨眼竟快四十年了。當年我這個母校第一屆且好像還是領縣長獎的畢業生,如今早已步入中年。說來慚愧,畢業迄今,從來沒有「正式」的回過母校,難得師長還記得我,邀請我回來參加母校的四十歲生日。現在在富台國小就讀的學弟妹們,早已是我們的下一代,甚至是下下一代了。回首前塵往事,童年的時光仍然歷歷在目,那是人生中如初陽般燦爛美好的一段歲月。 四十年後,我要向當時栽培我的母校,教育我的師長和陪伴我長大的同學說聲「謝謝」!更要向現在所有的師長、學弟妹說聲「祝福」,不論年齡、不論現在何方,我們都永遠以「富台」為念、為榮! 本校第一屆畢業生 學歷:中國文化大學中國文學博士 經歷:台北市議員、立法委員 現任:親民黨立法院黨團主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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